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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美研究
神中」(第
40
-
41
行) 的時空。濟慈的如此書寫使此詩聽起來似乎充
滿了失落感,但同時也帶進了他身為一位當代或現代詩人的自覺。
之前,本文已討論濟慈異於前人傳承的起頭方式,於此再繼續探究
此主題。如同貝涅特對「現代詩人」一詞所歸納出的定義:「(現代
詩人) 是自發的、具獨創性的、和有表達能力的」(
autonomous
,
original
,
and
expressive
) (
2005
:
56
)。於此,我們可發現這首詩有兩
個情節(
double
plot
)同時進行:一個故事情節與濟慈覺知的失落
感及與「快樂的眾神」之分離;另一個是:詩人化身為一個「自發
的」與「具獨創性的」人物。這兩個情節雖有前後的順序,但不分
軒輊、反而互為因果,且可互相成就 (
Harmon
,
2012
:
366; Prince
,
2003
:
23
,
73
)。換言之,濟慈的詩人本體表現在其與過去傳承的關
係:他的現代感的自我只需切斷與過去承傳的臍帶,其新世代的詩
人身分則會出現。因此,在〈賽姬頌〉中,濟慈巧妙地將此二個同
等重要的情節交織在一起:詩人如何偶遇賽姬,編織曲折的情境,
再以喜劇收場。而濟慈的高超技法即在於他如何運用敘事,於無形
中消長了彼此的力道;且由事實層面轉入內化的聲音,再由內發的
覺知變為外在的呈現。下文將再繼續論證此點。
在討論濟慈的「現代」作者身分,有兩個面向可循:第一、在
〈賽姬頌〉中,濟慈的想像力與性別問題和主動性有關係。於此問
題上,濟慈與賽姬有別:在被冊封為神之前,賽姬為凡人,而她有
女性的安靜和被動 (
Steyaert
,
1996; Watkins
,
1989
:
99
)。依此角度
言,她沒有任何人詠讚她。濟慈看到了這一點,因同情賽姬,而頌
揚她。如是,濟慈用詩人的身分為賽姬築造一個「神廟」(第
50
行),
因此確立了她的合法地位。在此情境中,「用我受到啟發的眼睛,
我看、我歌」在作者身分的建立上是最強而有力的詩行。如上論,
一個詩人必要有靈視的想像力,他才有資格成為詩人;因此,「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