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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美研究
與「嶙峋陡峭的山脈」,在字面上,此些形容詞是客觀的地景描述;
然而在個人及象徵意義上,這些語詞卻反映出詩人內心的恐懼與沉
重的心理壓力。濟慈可能藉景喻情,透露他對其創作生命行旅的疑
懼,因為前途是「黑壓」與「陡峭」,充滿了許多不可知的變數與
艱辛。在此時期,濟慈對生命感到一種倦怠,因他懷疑身為一個人
的完美性,所以思忖人類不過是個「可憐的兩腳動物」(
poor
forked
creature
) (
2001: II
,
101
)。簡言之,濟慈在心靈的黑暗中寫作和掙
扎,表示了他不知道他的人生方向與成功的可能性。然而,此頌詩
有一個令人欣賞的地方,即是濟慈如何借用賽姬的故事,寫出其創
作過程中的嘗試與失敗 (
trial
and
error
),直到他找到了他自己的人
生定位──他與一個「聖潔的是神靈出沒的樹枝」(第
38
行) 的神
話世界切割,即他不再用傳襲的方法來寫〈賽姬頌〉,而能堅定地
表明用其受到啟發的眼睛看與歌;因此,此詩反射出他的主觀意識
及現代感,而這即是如下文段將探研的。
第三個以及最後一個要探討的面向是在正式入冊一事上:濟慈
與賽姬均是遲來者。這個論點讓我們知道為何濟慈要歌頌賽姬,而
此頌揚轉換了他的詩人聲音。史柏利論評濟慈讓賽姬正名是個困難
的任務,因為他有過去歷史的負擔 (
1973
:
255
)。但,本文卻以為濟
慈在此舉上確是別出心裁。賽姬很晚方被奉為神明,並非因其缺乏
資格,因濟慈已將賽姬描繪得比其他的女神「更美」(第
28
行)。賽
姬未被奉祭為神明,實因其在眾神譜中缺一個位子:賽姬本來是凡
人,而她一直要等到天帝宙斯賜與永生,才能成為女神。濟慈也有
類似的困境:即令他有詩人的特質,他仍是個尚未被認可的晚到
者。然而濟慈要為其詩人的地位努力,因為沒有天帝來授予他詩人
的頭銜。
身為一個遲來的詩人,在建立其詩人身分時,濟慈要比其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