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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美研究
的賽姬張著眼睛?」(第
5
-
6
行)。此行詩不但點出了該詩的主題人
物,也讓整個故事似乎一開始即籠罩在如真似幻、虛實交雜的狀況
中,懸疑因此產生。更令人驚艷地是,此種技法已在暗喻與呼出本
詩擬討論的濟慈之詩人本體中的懷疑質性。再來,他形容自己在森
林中巧遇邱比特與賽姬。於是,另個懸疑又自然出現:讀者會很好
奇地想知道,該樹林是否會出現像但丁《神曲》中所出現的象徵性
的野獸,或是該森林具有莎翁 《馬克白》中伯南森林的指涉?無
論如何,在賣弄完關子後,濟慈隨即進入故事的情節,而使真相大
白:起初,最主要的問題似乎起源於他無法即刻辨識出賽姬。還好,
詩人隨即反應過來而稱呼賽姬為「他 (邱比特) 的珍愛賽姬」(第
23
行);而這種手法即製造出一種驚奇。於此,本詩除了有亮眼的敘事
性外,故事的鋪陳很顯然地有別於傳統的邱比特與賽姬的故事:未
來濟慈要述說的這個故事不是一個詩人「不經意地在樹林裡漫步」
(第
7
行),然後遇到希臘神話中的人物,再由此去推移敘事;而是
詩人在此詩一開始即向賽姬致歉,預告此詩異於傳統的情節發展
(第
1
-
4
行)。這種創新的楔子,即已顯示出濟慈特殊的想像力,也
印證出他與一般詩人不同的地方。並因濟慈是個當代詩人,故他不
用世傳的方式描繪蓊鬱的樹林;而用別於常法的創作:濟慈形容他
不住在一般的森林中,而是居住在由「如枝椏般的思想」(第
52
行)
所叢集的森林裏。所以,他的敘事會是一個現代版的故事。因有這
個伏筆,此詩的情節發展會引起讀者的興趣,而想要一讀入勝。然
而,如同肯尼夫‧阿拉特 (
Kenneth
Allott
) 及約翰‧包納德 (
John
Barnard
) 所指出的,濟慈研究的批評趨勢似乎低估了〈賽姬頌〉。
阿拉特甚至稱呼此詩為濟慈偉大的頌詩中的「灰姑娘」(
1959: 74
;
Barnard
,
1993
:
104
)。但是,在審視濟慈如何建立其詩人的身分時,
〈賽姬頌〉是首極重要的詩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