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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美研究
遷,出於特定的原因並未出現……那麼對於語音法則並不是
無例外的這個說法,我們並無異議
……
但若允許可以有任意
偶然的、彼此之間毫無關聯可言的偏離,那麼我們就得承認,
我們的研究對象
──
語言,或對它的科學知識是沒有辦法達到
的。
(
1876
:
XXVIII
)
相對於
Leskien
將語音法則的無例外性 (
Ausnahmslosigkeit
der
Lautgesetze
) 當成是研究語言科學的方法論設準,同樣對輔音轉移
進行深入研究的
Rudolf
von
Raumer
(
1815
-
1876
) 與
Wilhelm
Scherer
(
1841
-
1886
) 則有相當不同的看法。
Raumer
認為我們不應
只把語言視為精神或自然的有機體,而是必須認識到語言是人類生
命的表達。而
Scherer
則發現,在音變無例外的法則中,之所以仍
有「有規則的」例外產生,這乃是根據語言韻律的類推作用所產生
的影響,或語言習慣用法的「形式移轉」(
Formübertragung
) 的結果。
透過
Raumer
與
Scherer
的進一步研究,歷史比較語言學的研究領
域,因而已經不限於對古典語言的文獻學研究,而是透過洪堡特與
施萊歇爾的語言哲學反思,將語言作為自然有機體或精神有機體的
爭議,轉變成對於音變無例外的語音生理學與類推創新的語意心理
學研究。
5
這種從文獻學轉向以「言說的人」的生理、心理學基礎
為研究對象的典範轉移,不僅實現了洪堡特所說的「語言不是成品
(
Ergon
),而是活動 (
Enteigeina
)」的觀點,也促成了與古典文獻學
研究傳統決斷的青年語法學派的產生。
青年語法學派的代表人物
Hermann
Osthoff
(
1847
-
1909
) 與
Karl Brugmann
(
1849
-
1919
),在其學派的機關刊物《印歐語領域的
5
十九世紀語言學這個重要的轉變,可以參見
Arens
(
1969: 272-278
)
的闡述。對於語
言學在十九世紀「走向成熟」的過程,亦可參見姚小平
(
2011: 210-291
)
的語言史
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