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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美研究
態向高等形態發展的過程,更在《達爾文理論與語言學》(
Die
Darwinsche Theorie und die Sprachwissenschaft
,
1863
) 一書中,將印
歐語的親屬語言之間的關係,以「譜系樹」(
Stammbäume
) 的圖式
加以表示,以能確立語言即是一種自然的有機體。至於在語言發展
中起作用的內在法則,他也認為那只是一種自然的法則。他說:
我們這門科學
[
語言學
]
只能建立在一個基礎之上,那就是對
有機體及其生命規律進行準確的觀察,專心致志於科學的對
象;即使再富有哲理的論說,只要它不具備這樣的牢固基礎,
就沒有任何科學價值。語言是自然有機體,其產生不以人們
的意志為轉移;語言根據確定的規律成長起來,不斷發展,
逐漸衰老,最終走向死亡。我們通常稱為「生命」的一系列
現象,也見於語言之中。語言學是關於語言的科學,因此是
一門自然科學;一般說來,語言學的方法在總體上與其他各
門自然科學的方法是一樣的。
(
Schleicher, 1863: 6-7
)
3
在此顯示,由於達爾文進化論的生物學影響,歷史發展的法則
開始能在自然進化的觀點中,而不必在物理與機械的法則中來理
解。這使得語言學這門「科學」,開始傾向於依生物學或自然有機
體的進化觀點來研究。印歐語之歷史比較語言學的研究,原是在浪
漫主義的影響下,想透過語言的研究,來展現出人類精神生命的整
體創造性,但在語言學研究的科學性要求下,它卻變成是生物進化
的自然有機體。
4
這其中的關鍵即在於,我們應如何在語言的歷史
發展中,定位它所依循的法則之理論性格。語言究竟是如施萊歇爾
所理解的,只是自然的有機體,因而其法則只服從於自然的法則;
3
本處譯文採取姚小平的中文翻譯,請參見施萊歇爾
(
2008: 374
)
。
4
此處的發展轉折,可特別參考卡西勒在《符號形式哲學》
(
Philosophie der symbolischen
Formen
)
第一卷專論
Schleicher
的部分
(
Cassirer, 1964: 108-112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