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為人知的張愛玲
97
寫?《秧歌》這部作品是張愛玲自己開始寫的?還是接受美新處委
託和授權後才進行寫作的?
1952
年春天到
1955
年秋天這段期間是
張愛玲停留香港的日子。在她為香港美新處工作之前,就開始寫作
《秧歌》,而且是以英文寫作。根據宋淇的書信,
1952
年張愛玲來
香港美新處應徵《老人與海》一書的翻譯時,當時她正在用英文寫
作《秧歌》,她拿了幾章來,麥加錫大為心折,催促她早日完稿,
並為張愛玲找到美國的大出版社
Charles Scribner’s Sons
出版
(張愛
玲、宋淇、宋鄺文美,
2010: 5
)。所以,如果後來的研究者將《秧
歌》和《赤地之戀》並列為美新處委託下才開始書寫的反共作品,
其實是不準確的,因為根據上述,《秧歌》的寫作由張愛玲自主開
始,當無疑義。她自己在《秧歌》一書的〈跋〉中也說:「這些片
段的故事,都是使我無法忘記的,放在心裏帶來帶去,已經有好幾
年了。現在總算寫了出來,或者可以讓許多人來分擔這沉重的心情」
(
1991b: 195
)。這段文字可以看出她對於土改有一些感受,而有一
些證據更支持張愛玲曾經參加過土改,例如
1968
年張愛玲接受殷
允芃訪問時便自承:「寫《秧歌》前,她曾在鄉下住了三、四個月。
那時是冬天」(殷允芃,
1996: 159
)。或是魏紹昌在〈在上海的最後
幾年〉一文指出:
1951
年
7
月上海召開第一屆文代會,夏衍提名張
愛玲參加。會後,張還隨上海文藝代表團去蘇北參加了兩個多月的
土改工作。回來不久,她就離滬去港了 (魏紹昌,
1996: 176
)。
25
因
此,可以得知張愛玲的農村、土改經驗可能來自上海附近的農村。
除了提出張愛玲開始書寫《秧歌》的時間點早於她結識麥加
錫,以凸顯她的自主性,有的論者還提出她寫作具有左傾的作品《十
八春》及《小艾》,兩本書都依照中共的文藝政策,表達左傾的訊
25
此筆資料由匿名審查人提供,在此特別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