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歐美研究
扎、書寫?我們可以批評社會結構,但不能只批判行動者身處其中
的限制,應該試著去問,行動者能在這個限制下做些什麼?當然,
我們同樣必須保有對美援文藝體制的反思和批判,但不能僅停留在
批判體制的熱情,而必須看到行動者在其中所展現的生命韌性。
如果《秧歌》是張愛玲對於政治書寫的初次嘗試
(美方的認
知),《赤地之戀》則是與美新處「共同合作」的寫作工作,因此張
愛玲對於《赤地之戀》頗多不滿。整體而言,張愛玲在美援文藝體
制下的創作,既受限於體制的要求,但仍在限制之下以自己擅長寫
男女情愛的故事去撐起政治,保有鮮明的自身風格,本文名之為「不
自由的自由書寫」。透過張愛玲這個例子,本文認為社會結構或體
制可以「限制」行動者,但也不能完全限制行動者;同理,權力亦
是如此。權力能夠介入、影響作家的創作,但是無法完全控制作家
的創作心靈。社會中的個體
(作家)
總是在複雜糾纏的社會結構、
社會關係中,用自身所擁有的各種資本試圖去回應他所處的這個世
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