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邦斯的性別形上學與性別詞理論 493 綜合以上所述，邦斯認為重新框架性別理論，區隔形上學跟語 言概念的分析，重新設定各自的任務，比過去的理論更能達成改良 式分析的目標，改變目前普遍的性別不平等現象。然而，正如同邦 斯沒有提供理論外部的理由來證成TNA，他也沒有說明，何以清楚 劃分形上學跟語言概念兩部分的討論，就能有效地改良性別的社會 實在。 邦斯承襲也認可哈斯蘭格以爭取社會正義為目標的改良式性 別理論，因此，他所提出的分析是否確實對此目標有所助益，可作 為評價其理論成效的依據。那麼，改良型的性別理論應該達成怎樣 的功能？ 我們可以參考哈斯蘭格針對改良型的理論 (包括性別跟種族) 所提出的幾個要點：(一) 對於同一個群體中個體之間的異同維持敏 感；(二) 指出並解釋不平等的現象；(三) 闡釋性別如何關聯於更廣 泛的社會現象；(四) 刺激人們對自身身分的反省，對「能動性」 (agency) 發展出具培力 (empowering) 的理解 (Haslanger, 2012a: 226-227)。這四項要點正是改良型理論所應具備的功能或是達成的 目標。以下，我們檢視邦斯的性別理論是否、又如何達到這幾個要 點。 邦斯理論的核心旨趣在於將形上學跟語言概念分流，這個策略 在 (一) 上有還不錯的回應。從語言概念而言，「女人」一詞的意義 隨脈絡而變，有時關乎生殖器官、有時關乎性別表達或認同，因此， 若我們將所有被「女人」一詞所指涉到的對象集中起來，自然能發 現他們之間有相當的差異。37 從形上學來看，處於陰性化這個社會 位置的群體之間，也會存在個體差異。處於陰性化社會位置的可以 37 同樣以改良型的性別分析角度出發，Chen (2021a) 則提出另一種將團結 (solidarity) 作為促進社會改革的核心要素，因而對「女人」一詞的意義持開放立場的論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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