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邦斯的性別形上學與性別詞理論 481 總括而論，邦斯對於性別詞使用的分析有三個特色：第一、有 別於僅是描述語言使用的現況，邦斯提出的是一套語言應該如何使 用、可以如何改善的指引。第二、邦斯對性別詞使用的論述與他的性 別形上學息息相關。因為不存在形上學意義上的性別類，性別詞的 使用可以很有彈性，在不同的脈絡表達不同的意義；同時，基於改 變壓迫不義的社會現況、尊重個人自主、減少性別錯置所帶來的傷 害等重要的政治與社會目標，我們對於第一人稱式的性別歸屬宣稱 可以、也應該給予寬鬆的解讀。第三，有些關於性別的語句儘管在 特定脈絡中可以為真，但會傳達出錯誤的形上學內容，因此我們不 該做那些宣稱。以上三點都源於邦斯的基本立場：改良型的分析不 論是性別形上學或對性別語言的論述，都不僅僅是在描述事實 (性 別的社會實在以及語言目前的使用狀況)，更是對現實提出批判，以 改變有害的現況為宗旨。 二、性別詞語言使用的難處 邦斯關於性別詞之寬容論的立意良善，但整體而言仍有許多漏 洞。首先，日常語言中包含了性別詞的語句種類多樣繁複，邦斯卻 僅僅討論了第一人稱自我歸屬的宣稱，沒有論證自己的分析是否能 套用於其他句型。譬如：第二人稱、第三人稱的性別歸屬 (gender attribution) 與第一人稱語句的關係為何？非第一人稱式的性別宣 稱是否都應該依循第一人稱宣稱？對於那些無法做出第一人稱性 別宣稱的個人 (如：心智能力或語言能力有困難者)，該如何決定性 別語詞在他們身上的使用何時妥當？此外，疑問句 (如：「跨性女 是女人嗎？」)、祈使句 (如：「叫那個女人過來！」)、修辭性的反 詰句 (rhetorical question) (如：「難道跨性女會是女人嗎？」) 等不 能簡單以真假值理解的語句，在日常生活中俯拾即是。如果語言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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