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 歐美研究 每個人的「專有它者」(l’autre propre de chacun),對貝克特來說, 每個人 (或每個身體) 都必須不斷地尋找「他的去眾者」(son dépeupleur),也就是,「他的專有它者」,因為貝克特認為,唯有 每個人的「他的專有它者」,這個只屬於「他」且叛離於他「自我」 所是之物的「專有它者」,才可能使每個人變得獨特,使每個人離 開匿名的狀態。巴迪歐更指出,讓貝克特尋找到這種專屬於「他的 專有它者」的唯一方式,就是「書寫」本身,因而貝克特的「書寫」, 這種實驗的場域,實際上就是他自身為了尋找使他變得獨特、使他 離開匿名狀態的這個專屬於「他的專有它者」而展開的場域,或更 確切地說,「書寫」就是關係到貝克特的「他的它者」運動的場域。 而正是在關係到貝克特的「他的它者」運動的這種「書寫」的 特徵上,巴迪歐認為,貝克特的「書寫」,這種實驗的場域,也涉 及到貝克特他自己在《去眾者》中所定義的「被去眾」(dépeuplé) 一 詞的真正含義。巴迪歐解釋,所謂的「被去眾」在貝克特的意義上, 指的就是在每個人的「他的它者」中「突然降臨到自我本身」的狀 態,而在這裡所談的「突然降臨到自我本身」狀態的含義,卻不是 按照字面上被解讀為一種「與自我本身面對面」的情況,相反地, 在這裡所談的「突然降臨到自我本身」狀態的含義,實際上必須從 每個人的「他的它者」的條件上來理解,因此,「突然降臨到自我 本身」狀態的真正含義,實際上是每個人「對他的它者的發現」(la découverte de son autre) (Badiou, 1995: 49)。所以,貝克特的「書 寫」,這種涉及到他自己所定義的「被去眾」含義的實驗場域,並 不是關係到「與自我本身面對面」情況的場域,而是關係到貝克特 自己「對他的它者的發現」的場域,並且,巴迪歐更補充,貝克特 在「書寫」這種實驗場域中所發現的「他的它者」,無疑地不是別 的,就是作為「真的主體」的「貝克特式我思主體」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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