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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迪歐針對「我思」概念的反抗與創造 283 為我們開啟了一種關係到「它者」運動的「書寫」場域的論述空間。 如同拉巴特 (Jean-Michel Rabaté) 於〈在字母與意義之間:貝克特 《最糟糕的方向》的巴迪歐詮釋〉(“Entre lettre et sens: Badiou traducteur de Beckett Cap au pire”) 一文中所指出的,巴迪歐的確已 看見在貝克特文本中由一種「笛卡兒唯我論」(solipsisme cartésien) 枯竭過程的極端之點所揭示朝向「它者」(l’autre) 的嶄新路徑 (Rabaté, 2015: 136)。因為,這種作為「真的主體」的「貝克特式我 思主體」就是貝克特通過「書寫」這種實驗的場域所不斷尋找的「它 者」,或更確切地說,「『他』的它者」(son autre) (Badiou, 1992: 352)。 巴迪歐曾在〈孤獨的主體〉(“Le sujet solitaire”) 一章裡表明, 貝克特的「書寫」,這種實驗的場域,並不是別的,就是關係到貝 克特所不斷尋找他的「它者」運動的場域: 書寫,這種實驗的場域,將取消人性的其它原始功能:這 是一種運動,一種關係到它者的運動。(Badiou, 1995: 33) 巴迪歐指出,貝克特的「迫切需要就是尋找它者,或更確切地 說,尋找『他』的它者」(as cited in Badiou, 1992: 352),而這種關 於貝克特尋找「『他』的它者」的迫切需要,則確切地體現在貝克 特自己於1970年《去眾者》(le Dépeupleur) 9 一書開頭所寫的這段 話裡:「一種場所,在那裡,身體將會尋找它每一個去眾者」(Beckett, 1970: 7)。巴迪歐解釋,所謂「去眾者」在貝克特的意義上,就是指 9 貝克特的著作《去眾者》起草於1967年,完成於1970年。在《去眾者》中,藉由數 學和幾何學的嚴謹性,貝克特創造了一種完全封閉的微觀世界,一種「橡膠圓柱體」, 裡面則住著許多俘虜,同時,貝克特也在其中制定非常精確的等級制度和極其嚴格的 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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