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迪歐針對「我思」概念的反抗與創造 257 麼情況下,人們能夠不被感知?如何逃避感知,以便通向一種寧靜 的非存在 (l’inexistence ataraxique)」(as cited in Casanova, 1998: 369),一種「意識的陌生形象」(une figure d’étrangeté de la conscience),不再有一種被自我意識所感知的「自我的被感知存有」, 一種作為「思考主體」的「我」的「存有」本身的確實性。因此, 貝克特在《電影》中逆反「笛卡兒我思的確實性之點」(le point de certitude du cogito cartésien),反抗一種通過自我意識而來的「自我」 歸屬感的確實性 (la certitude de soi identitaire),中斷笛卡兒「我思」 概念的精神,並展現出「我思功能的逆反」,或更確切地說,一種 「我思本體論功能的逆反」(inversion de la fonction ontologique du cogito) (Badiou, 1988-1989)。 所以,貝克特在1950 年以後的作品便不再著重於以肯定的姿 態與「我思」綑綁在一起,而是相反地,著重於反抗笛卡兒「我思」 概念,展現出「我思本體論功能的逆反」,讓「主體」逃離「我思」 概念所賦予的「唯一性」(l’unicité)。也正是這裡,巴迪歐認為貝克 特在1950 年以後的作品能夠允許他在藝術場域中,既反抗在哲學 場域中讓主體侷限於「一」的笛卡兒「我思」概念,同時又超越在 精神分析場域中讓主體抵達「多」的拉岡「我思」概念,創造出另 一種特屬於他自身的「我思」概念內涵,一種抵達「多」的「真的 主體」(Le sujet «vrai»),一種「貝克特式我思主體」的嶄新內容 (Badiou, 1995: 35-37)。因而,與娜塔莎・米歇爾 (Natacha Michel) 的訪談,收錄在1986年〈哲學的復興《主體理論》〉(Renaissance de la philosophie «Théorie du sujet») 中,巴迪歐便表明人們的確需 要重新思考和重視由「我思」概念所引發的「主體」問題,但是, 這種「主體」卻不是從笛卡兒「我思」概念出發而來的「意識主體」 或「思考主體」,也不是從拉岡「我思」概念出發而來的「無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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