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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 歐美研究 改變。巴迪歐舉例在《無法命名之物》中主角所說的話:「如果這 就是這種如同人們熏走黃蜂一樣令人眩暈的恐慌 (cet affolement vertigineux) 的時刻,我,我只有在這時刻的某種程度的恐怖 (un certain degré de terreur) 被超越,才能夠思考」(as cited in Beckett, 2004: 106)。巴迪歐解釋,在這段話中所談的這種如同人們熏走黃 蜂一樣令人眩暈恐慌的恐怖統治,對貝克特來說,實際上就是笛卡 兒「我思」概念的恐怖統治,而作為主體的「我」(即《無法命名之 物》的主角) 只有在「超越」這種恐怖統治的條件之下,才擁有思 考的可能性。不僅如此,貝克特針對笛卡兒「我思」概念反抗最明 顯的論據,巴迪歐則舉例是被收錄於《喜劇以及多樣行動》(Comédie et actes divers) 中,名為〈存有就是被感知〉(“Esse est percipi”) (1963) 的《電影》(Film)5 (1965) 的劇本裡 (Badiou, 1992: 338)。 巴迪歐指出,貝克特的這部《電影》的劇本的標題就是根據貝 克萊 (George Berkeley) 「存有就是被感知」論點而來,而這個論點 在某種程度上贊同笛卡兒「我思」概念內涵,但是,儘管貝克特的 這部《電影》的劇本採用了贊同笛卡兒「我思」概念內涵的「存有 就是被感知」的貝克萊論點為標題,巴迪歐卻指出,這部劇本內涵 卻展現出「我思功能的逆反」(inversion de la fonction du cogito) (Badiou, 1988-1989)。 然而,什麼是「存有就是被感知」的貝克萊論點?在《人類知 識原理》(Principes de la connaissance humaine) 中,貝克萊曾將我們 眼前的現實構思為一切無盡思想的多變 (toute cette variété sans fin d’idées),也就是知識對象 (objets de connaissance) 的非物質形式, 5 《電影》是貝克特和施耐德 (Alan Schneider) 一起合作的作品,內容講述基頓 (Buster Keaton) 所飾演的一位害怕的老人「對象 O」被他自己的眼睛「Œ」所追趕的故事 (Badiou, 1992: 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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