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人工智慧的法哲學反省 233 最後，可能還有一種意見認為，假如警察的執法是基於決策模 型，那跟基於決策模型的ALI 在改變行動者的偏好上會有相當差異 嗎？70 針對這個問題，筆者認為在分析上可能不會有太大差異，因 為，關鍵仍在於警方要介入行動者因果結構圖的哪一個變項。若是 有無限的警力可以使用，那麼理論上會跟ALI 沒有差異，但實際上 警力是有限資源，因此可能因果影響力會有差異。但是有個差異會 存在，就是在辨識這種事實是法律事實上，ALI 與警方的判斷會有 不同。71 從上述的分析可以見到，如果ALI 要與形式理念型相容的話， 那麼它至少必須是以改變行動者偏好的方式而被設計的，且此偏好 之改變原則上必須以提供正向誘因的方式，去影響行動者對於法律 之規範內容的一階理據的判斷，而不是透過制裁之確切執行的方式 達成。當然，在特殊例外的情況下可以允許ALI 以制裁之確切執行 作為改變行動者偏好的主要方式，但是由於這種方式與法律主體的 道德價值相衝突，它必須是一種例外且有限度的使用才行。 伍、結論：思索法律人與智慧系統的未來 現在隨處可見ALI 在許多法律任務的履行、功能的運作以及權 限的分配上佔有一席之地。在這樣的發展下，或許會有個疑問：從 法治的角度上來看，到底要如何畫定人與機器的互動關係？根據本 文的分析，可以獲得下述結論： 第一，替代型ALI 會根本地與法治理念相牴觸，因此不應該接 受。因此，法律人工智慧系統不論是在設計、研發或應用上，都應 70 感謝審查人提出這一個意見，筆者之前並未審視這種情況。 71 請參考本文註22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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