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 歐美研究 律是否真的可以被程式編碼化？法律規範所固有的問題是否會移 轉到程式碼去？這個問題的處理目前暫無答案，雖然人工智慧學者 皆較為樂觀的認為，法律可以被程式碼化。62 但是Hildebrandt 認 為，法律的文本具有特殊的規範性意義，程式編碼並無法展現出這 種法律獨特的規範性，因為程式編碼是一種關於「世界的什麼」資 訊生產過程，而不是「世界會是什麼」的法律生產過程。根據筆者 的初步研究，法律規範的部分內容的確有可以被編碼化，但是法律 規範很大程度上是文字作為表達媒介，因此文字所具有歧異性與模 糊性如何被處理仍有待討論。這需要人工智慧學者與法理學者共同 合作，思索法律形上學等基礎問題，才有初步的答案。 對於以資料驅動為主的AI，問題更為險峻。因為，系統並不是 依靠法律規則而產生「判斷」(或區分) 的，系統是產生法律規則所 要的區分，但不是依據法律規則而來。例如，系統產出的結果是再 犯率高低、勝訴機率高低或是特定類型之案件結果。但是此類結果 不是因為系統適用法律規則，而是因為系統是透過大量資料的「學 習」而來。因此，人工智慧系統在運作上所適用的那個對象到底是 不是「法律規範」本身是一個極大的爭議，必須要清楚地區分出適 用法律與找出適用法律後的行為模式是兩個不同層次的問題，不應 該混為一談。 此外，歷史理念型的法治觀還向ALI 提出一個關鍵的問題：承 認經由民主立法程序的法律具有拘束力是因為立法者本身的正當 性，他們是多元利益、經由民主程序選舉出來的社會成員的代議士。 雖然不一定都是專家，但是作為法律設計者的立法者具有將多元意 見帶入法規制訂的可能。這一點在ALI 上顯然非常欠缺，我們可以 62 例如，Bart Verheij (2020) 就明確指出，人工智慧可以是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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