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人工智慧的法哲學反省 185 之，行動者必須思索諸多涉及法律理據的重量，從而判斷自身是否 要臣屬於法律的要求之中。然而，ALI 的發展越來越會威脅此種奠 基在人文主義精神開展出來的價值，且試圖壓縮個人自主道德判斷 的空間。或許在初期這種緊張關係不太明顯，但隨著ALI 的功能履 行越來越多樣或效能越來越好時，這種緊張關係會越來越凸顯。雖 然法治同時要求國家公權力與公民遵守法律，但法治 (即便是形式 意義上) 對於什麼是法律主體 (legal subjects) 具有實質的價值蘊 含與目的導向的界定，ALI 如果忽視了法治的這個目的導向，將會 導致法治本身的規範性基礎的喪失，這是當前急迫需要被重視的。 本文的基本架構與內容如下： 第一部份主要闡述問題意識與架構，並且簡單界定ALI 的概念 以及筆者的核心主張跟分析方法。 第二部分進一步指出在思考AI 與人類之間的一個根本問題， 我稱之為「權限分配的難題」，並且以此難題來定位ALI 與法治的 關係。我將指出在功能履行的觀點下，當ALI 對於特定法律任務的 履行跟人類不相上下時，若沒有特別需要考量的理由下，那麼權限 如何分配原則上是沒有差別的，這就是權限分配的無差別性。權限 分配的無差別性是相容論的核心主張，其關鍵論證是能力宣稱 (Capacity Claim; CC)。權限分配的無差別性幾乎是所有AI 的特徵，但 是ALI 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的特色：高效率執法機制。使用ALI 可以 更有效率地執行法律任務以及更加落實法律規定。因此，效率 (efficiency) 的提升與實效 (efficacy) 的落實也是支持使用 ALI 的理 由。我在第二部分將說明此類ALI 的特色。 第三部分主要處理法治的概念觀。Richard Fallon (1997) 梳理 出的四種法治概念觀 (歷史理念型、形式理念型、法律程序理念型 以及實質理念型) 可以讓我們看到不同法治理念的價值取向跟實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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