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自由主義下AI 與民主的角力 141 Posner 則是透過Economic Analysis of Law的出版，讓法律經濟學在 1980年代初期晉身法律學門主流論述，讓新自由主義品牌的經濟學 帶領法學。Posner 的迅速竄紅 (或者說被財團捧紅) 及大膽譁眾取 寵的功力使他成為法學界的巨星及年輕後輩嚮往及效法的榜樣。有 生意頭腦的Posner 爾後並創立法律顧問公司為大企業提供「專業」 服務：當法官在法律經濟學運作下逐漸開始將複雜的經濟效益分析 納入判決考量，企業自然較過往更加需要高度專業的顧問公司協 助。Posner 不僅同時影響了法律經濟學的「供」(學者專家) 「需」 (大學法學院、企業) 兩端，同時在過程中更進一步使法律經濟學成 為主流中的主流 (Teles, 2008: 95-99, 101, 132-113)。倘使法律並未 曾自甘屈膝於新自由主義品牌的經濟學之下，今日的 AI 科技所服 務的對象大有可能是眾人而非0.1%。 Volker Fund的企業資金滋養了法律經濟學初始時期的成長，而 在法律經濟學中期蓬勃發展階段最重要的大企業贊助經費則是來自 著名的氣候變遷否定論金主Olin Foundation (Teles, 2008: 109)。16 作為一家高污染化工企業，17 Olin Industry 對於法律站在環境污染 受害方並協助居民追究責任取得賠償的角色滿腹牢騷，於是著手擘 畫讓法官、律師、學者受「再教育」(Matthews & Pinkerton, 2019; Teles, 2008: chap. 6)。Olin Foundation開始贊助長春藤名校法學院， 希望透過潛移默化，法律能夠站在企業財團而非人民那一邊。1985 年至1989年間，美國法學院83%的法律經濟學學程經費來自同一個 斯說，考量到法規加諸於壟斷者的顯著成本，就很難合理化任何對壟斷者的干預」 (2019: 112-113)。 16 例如Olin Foundation資助美國著名的氣候否定機構「競爭力企業中心」(Competitive Enterprise Institute) 出版The True State of the Planet (《地球現況的真相》) 一書 (1995)，宣稱戳破「全球暖化的謊言」(Bailey, 1995)。亦請見Montague (2014)。 17 該公司在賓州造成了嚴重的土壤及河川汞污染 (Matthews & Pinkerton,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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