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自由主義下AI 與民主的角力 133 根柴契爾尚未主政之前早已準備好論述方式、培養出理想社會氛 圍、滋養出讓新自由主義大顯身手的沃土;雷根與柴契爾的角色不 過是將已經料理好的菜餚負責端上桌而已。回頭看,有強烈排他性 的新自由主義成功壓倒並且取代較具包容性的凱因斯經濟學,是人 類史上極其關鍵且不幸的轉捩點。這並非是對凱因斯經濟路線的擁 護,而只是從歷史脈絡中找出關鍵轉折點,指出歷史上人為蓄意促 使各國經濟路線岔離凱因斯路線的那股力量將人類帶向了空前災 難。假使當初未曾有新自由主義革命的成功,凱因斯經濟學大可被 更好、更具包容性的其他典範所取代。關鍵在於,凱因斯經濟學主 導下,財富與權力難以高度集中 (而非如今日新自由主義下病態且 失控地向上集中),民主能夠在相對健全狀態下運作 (而非如今日新 自由主義下民主幾乎寸步難行),而新自由主義所處心積慮要「改革 掉」的正是牽制財富權力向上集中的思維、路線、力量 (Lu, 2020)。 如同趙剛所闡述,新自由主義的核心是在「解除國家與社會對市場 的規約、瓦解市場的社會鑲嵌性、解除正式勞動契約、鼓勵彈性生 產與實時管理、挫敗社會安全機制與平等機制。」趙剛認為「全球 化」論述以及「民族國家式微」論述是新自由主義的兩個配套迷思, 目的是要將激進的資本主義復辟包裝成客觀中立、類似自然現象的 一種無人操控的經濟法則。事實上,美國等工業強國非但不是消極 地被全球化帶動,反而是方向的設定者。而流行籠統的民族國家角 色式微說辭亦同樣是一種誤導,目的是要「幫助壟斷資本快速形成、 加劇社會不平等、以及將資本對自然環境生態的社會義務解套。」 隨著國家透過「公私伙伴關係」、「政府瘦身、組織再造」被市場 化,一步步被自我消解,形成嚴重的民主危機。相應於國家被消解, 階級議題及語言也從社會中人間隱退,取而代之的是多樣性或類似 語言,「不得不使人懷疑『多樣性』並非一貫純潔的字眼,有可能 扮演一個掩蓋社會兩極化的措辭角色」。究其實,「國家在全球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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